分析鲁迅《野草·题辞》的写作特色。附原文: 《野草·题辞》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生命的泥委弃在地面上,不生乔木,只生野草,这是我的罪过。野草,根本不深,花叶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陈死人的血和肉,各各夺取它的生存。当生存时,还是将遭践路,将遭删对,直至于死亡而朽腐。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我自爱我的野草,但我憎恶这以野草作装饰的地面。地火在地下运行,奔实;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天地有如此静穆,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天地即不如此静穆,我或者也将不能。我以这一丛野草,在明与暗,生与死,过去与未来之际,献于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之前作证。为我自己,为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我希望这野草的死亡与朽腐,火速到来。要不然,我先就未曾生存,这实在比死亡与朽腐更其不幸。去罢,野草,连着我的题辞! 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六日,鲁迅记于广州之白云楼上。
①坚定的战士操守和乐观的革命信念的完美结合。鲁迅写作《题辞》时,正经历了国民党反动派继上海“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发动的广州“四一五”大屠杀。鲁迅在目睹这场血腥屠杀之后的第11天,愤然写下这篇《题辞》,表达了自己面对白色恐怖毫不退缩的激愤悄绪和坚韧前行的乐观精神。
②充满浓郁的诗情,隐含深警的哲理。与《野草》其他篇章一样,《题辞》也洋溢着鲁迅的诗人情怀。全篇追求一种诗的韵味,结构谨严,一气呵成,运用复沓的手段,重复一些诗意最浓的句式,强化了全文的诗的旋律感,情绪的表达与语言的节奏达到了和谐一致。同时,作者喜欢运用有情感内在联系的并列句式和反义结构的短句,传达一种张力极大的哲理情思。